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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分钟后,李思为站在了城郊溪流旁的堤岸上,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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堤岸的草地已经枯黄,脚下的溪流也已经结了冰。远处那原本层层叠叠的芦苇荡,此时也干枯衰败,斜斜地躺在对岸的滩涂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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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李轻轻,独自坐在爬满露水的草地上,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了来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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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李思为轻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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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上。”俞川大概也来得匆忙,穿得不多,咳嗽了两声才回答,“你的下一班飞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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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思为的喉结滑动了一下,没有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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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半分钟,他才补问了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他来了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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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川看向他的侧脸:“以前我带他来过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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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思为只记得高考完的那个暑假,自己和俞川在这条小溪里学过游泳,却不知道李轻轻也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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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李思为不搭话,俞川兀自开了口:“有两次你去上课,我带他去做复健。结束之后他不想回家,我就带他过来玩水。打了一下午水漂,最后他一次能打五个。他很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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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思为难得回看向他,但目光也只停留了数秒,便很快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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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江城夜晚,风很冷。李轻轻的脾胃一直不好,多年来一直没有养胖。他独自坐在草地上,从背后看过去,轻飘飘的薄薄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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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思为不忍再看。他抬腿准备上前,俞川下意识跟上去两步,但很快,他又退回到了树荫下,隐在了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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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轻轻!”李思为叫出了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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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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