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地拿起了一旁被绳子捆住的黑色水笔,在登记表的第一行空格里,一笔一划地写下了“俞斐”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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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斐已经入狱半年有余。亲属每个月有一次探监的机会。俞川通常是在月末过来探望她,顺便给她带一些应季的衣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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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拎着包走进了监狱,先到了外侧的隔间,把包裹递给了狱警检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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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衣服不能有拉链和绳索,这件带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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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川一愣,连忙伸手接过,朝对方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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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分后,检查终于结束。俞川总算坐到了玻璃挡板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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挡板后站着两个狱警,见他人坐下了,才拿起一侧的对讲机,朝里侧喊道:“07237,家属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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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分钟后,俞斐走了出来,眼神有些迟滞,穿着单衣,脚步有些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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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川!你来了。”俞斐坐到了玻璃对面,眼珠黑漆漆的,看起来比上次见又瘦了一些,颧骨以下深凹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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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川望了一眼她的眼睛,竟有些不敢再看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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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开了目光:“嗯,给你带了点厚衣服,下个月要入秋了,你可以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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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?”俞斐拿着话筒,声音有些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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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初就下来了,明天去报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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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后,俞斐好像不知道该问些什么,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,似乎想把他的样子拓印下来,烫到大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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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最近还好吗?”俞斐紧攥着衣袖,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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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川一愣,迟滞了两秒才回答: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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