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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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也，你这小兔崽子又回这么晚，干啥去了？谈对象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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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你也十八了，也该谈了，我跟你一般大的时候，都跟你爸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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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你手咋了？你又替谁打架了？不是都让你别学你爸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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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关上，声音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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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也，梁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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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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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是哪一个“也”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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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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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梁也的“也”是哪个字，也不知道“十八岁该谈恋爱”的梁也和女生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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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会为女生打架吗？他的手背也会被钢筋刺穿吗？女生拉过他的手查看时，他也会抽开手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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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反手摸到书包里的钥匙，拿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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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左手，把钥匙的尖端抵在左手背上，用力把钥匙往肉里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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皮都没破他就收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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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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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梁也却为他流了这么多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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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收好钥匙，往家的方向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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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风仍然阻拦他行进的步伐，手背上的疼痛感仍未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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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踩碎地上很多片雪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偏就是男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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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“大多数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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