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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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躲在教室门口，看到那些廉价布鞋们又对着他的座位，脱了裤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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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等等你先别尿的，昨晚打的那个人你们知道是谁么？打成那样，万一是厂里有鼻子有脸的人咋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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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有鼻子有脸啊，粮友胡同口儿那个小卖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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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梁家小卖店啊，他妈瘸了那个是吧？他帮兔子干啥？难不成他也是兔子？操了，好恶心，再不去那小卖店买东西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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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啦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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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走上前去，把装在口袋里的毛票和硬币倒在刚刚那人尿过的椅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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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手，杨今在镜片后抬起眼，冷眼盯着他问：“够不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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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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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一共拿了五十块钱，现在的烟一块钱一包，五十包够他们抽到死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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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票和硬币与那滩黄色液体相融，廉价布鞋中最嚣张跋扈的那个叫田金来，田金来骂了个操，一步上前揪住杨今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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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他妈什么意思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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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闭起眼，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发抖，然后抬起手，甩了他一巴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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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场的人登时懵了，没人想到一直被欺负的兔子会这样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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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不够？”杨今狠狠瞪着田金来，又问了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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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金来举起拳头，“我操你大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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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要钱了，你就尽管打。”杨今牢牢盯着他越来越近的拳头，眼睛没眨一下，“你把我打死也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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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要钱，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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