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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半晌,梁也用力地点点头,像是强迫自己从无奈的等待中抽离出来,“什么时候离开哈尔滨?我妈治病的钱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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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也启步,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半截烟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,不再看杨今,径直走进医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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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房里找护士借个纸笔,钱我一时半会儿凑不齐,你先把账户留下,到时候我按银行存款利息还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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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过去,梁也变了好像又没变,他的背影在黑夜里还是那样高大,可是看起来却那样孤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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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他,母亲又罹患心脏疾病,在他的视角里,十九岁时那场短暂的相遇也只是昙花一现,等待五年的深情不过刚才一个被推开的拥抱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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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是隐瞒残忍,还是真相更残忍,杨今无法决断,他的大脑已经无法理性地分析利弊,当下所有的行动都是依循直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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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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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梁也!”他上前几步,叫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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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在他发音的第一个瞬间,梁也的脚步就停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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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事实让杨今心痛,他忽然很想要死去再立马投胎活过来,换一个身份找到梁也,褪去那层父辈家仇的枷锁,轻松地、自由地去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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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梁也转过身来看他的眼神那么疲惫又那么冷,杨今这无厘头的幻想瞬间就被打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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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,残酷的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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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口了,他在说话,他又好像短暂地失聪了,他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,只能看到梁也逐渐睁大的眼睛,和口中呼出的越来越快的白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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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年害死你爸爸的粮商,是我爸的下游公司。你们村收粮的价格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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