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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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边说一边拿上了香火，不用想都知道是去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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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娴定定地看着他手上的香火很久，才说：“去吧……天冷，你们小心点，别冻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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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家门，梁也带着杨今上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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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覆盖着山上的土地，有些湿滑，杨今出生在城市里，不曾爬过山。梁也注意到他的不熟练，朝他伸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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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地有坡，梁也走在他前面，他得以仰视梁也。时光就是在这个瞬间回溯，回溯到他们初遇的那天，梁也抡起酒瓶帮他打跑廉价布鞋，然后朝他伸出手，与此刻的动作和角度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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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回忆过往，杨今的反应慢了半拍，仅是这半拍，梁也就好像很着急，往他的方向跨了一步，直接拉过他的手，带着他上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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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太冷，手套隔绝了手部的触感，还好杨今没有爬过山，这样他就可以佯装很不擅长爬山，总是走得东倒西歪，这样就可以用力地反握住梁也的手，更多地攫取他手部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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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握他的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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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杨今就看到了梁也父亲的墓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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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今瞬间没有了力气，几乎就要松开梁也。梁也回头看了他一眼，用更大的力气握住他的手，把他轻轻拉到了墓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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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行让他面对这份父辈凌驾在他身上的枷锁，杨今认为这是一种酷刑。他忽然后悔答应梁也与他一同回来，难道梁也要和他讲的话，就是要声讨他，就是要将“他们不可能”的事实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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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也沉默地将香火点燃，插在墓前皑皑的白雪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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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抹红孤独地留在雪中，十余年前，梁也父亲的血也是这般淌在雪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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