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陆衡要开灯,想了想,还是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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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在沙发那儿,双腿叉开,两臂弯折搭上面,手腕自然下垂,拇指和食指捏着玻璃杯的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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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气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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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张张嘴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。于是走到陈自原面前蹲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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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听见陆衡叹口气,随后站起,他好像要走。陈自原突然恐慌,伸手拉他,血没干,手也没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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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衣角沾上了污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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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觉得扎眼,狠狠皱了下眉,特别急躁地把人揽腰拽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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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我了吗?”陈自原问:“你会不离开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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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听不懂陈自原的话,但还是摸摸他的头,像哄小狗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我想给你倒杯水,别喝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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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一秒钟前,陈自原为了可能坠入地狱愤懑,在他迷惘到惴惴不安的时候,陆衡来了,像无边黑暗里的一根救命稻草,陈自原抓住了,不肯放手,他把自己所有的信仰都寄托在这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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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我不渴,不想喝水,我只要你,你别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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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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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难受,我好像要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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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?”陆衡说:“我跑出来找你,外套也没穿,冻死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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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抱得更紧,他说对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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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的手指穿进陈自原的头发里,他头发其实很软,长度很刚好,于是慢慢顺着往下,在后脑勺挠了挠,最后停在后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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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聊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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