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差点儿分家,他盯着看,忍不住笑,低声自语:“太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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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啸的冷风沿窗户缝隙刮进来,像看不见的流水,淌在陆衡的脸上,把鼻尖和脸颊上了一层淡粉的色,跟发丝一起微微荡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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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仿若画里的人,在光影涟漪中,嘴角扬起的笑容惊艳,灵魂柔和又滚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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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安安静静地看陆衡,他入了神,同时产生一种虚无泡沫的怪异惶恐,于是整个人焦虑起来。陈自原想把陆衡叫回来,张嘴发不出声音,他就着急了。那股风正好刮到病床上,钻进了陈自原的喉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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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听见咳嗽声,吓一跳,回头:“原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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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招招手,惶惶开口:“小穗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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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关窗,小跑过去,他又叫了声原哥,打开床头灯,“怎么咳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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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,”陈自原说:“不舒服,胃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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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伸手要按铃:“我叫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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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自原终于逮着机会了,抓住陆衡的手腕,在骨节那儿捏了捏:“叫什么医生,我就是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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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笑:“你看你自己啊,专业不符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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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孤枕难眠,难受得要死。”陈自原有病呻吟,堂而皇之:“被窝里冷,钻进来给我暖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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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p病房前后两个房间,后面是客房,专给陪护家属休息,陆衡和球球就睡那儿。陈自原就着手背的留置针管,一句话说出来,特别可怜,无端有种孤家寡人的味道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