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,具体的音色和内容早已忘记,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所回忆的是否真实,又是不是自己的主观脑补与想像。
人的记忆会主动忘记痛苦。
尤其是生病的人,即使经历无数次手术,即使癌痛到离不开止痛药的地步,在康复后仍会逐渐遗忘掉那些刻骨铭心的感受。就像生育明明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事实,许多母亲们在事后回想起来,也会觉得“没有说得那么惨啊”。
因为回忆只会让人永远陷入当时的无助,记忆会自动给苦难蒙上一层面纱。
十多年过去了,时间太久,其实半泽雅纪也早就将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,有时他也会去质疑,所谓的病死与重生,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恶梦。
现在每天九点半点入睡五点起床,医生都说他很健康。
半泽雅纪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,比起略显轻佻的及川彻,好像他更符合记忆里那个呆头呆脑只听爷爷话的小孩儿。
原来是tobio啊,不是 tooru。
“你好,我是井闼山的二传手,半泽雅纪。”他简短地做着自我介绍,然后问了一个突兀又失礼的问题,“冒昧地问一下,你是家里长辈给你进行排球启蒙的吗?”
“啊?是的。”影山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,但还是乖乖回答了,“是我爷爷。”
“不过他去年已经去世了。”
*
半泽雅纪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食堂的,即使低落的心情被他很快收拾,也逃不过事后情绪的低迷。
他的爷爷走得太早,在半泽直树上学时就去世了,直到现在奶奶还独自一人支撑着在老家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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