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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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怔了一瞬，回头看一眼拉他衣角的池小禾，不欲再和白日晚费口舌，冷声道：“让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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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傍晚阴沉沉的，夕阳像一层雾，冷风一吹让人手脚无处安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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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往宿舍方向走了几步便停下，和池小禾说：“小禾，你先回去，我有点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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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小禾有点担忧地看着程殊楠。白日晚不会毫无依据就跑来说那些话，程殊楠再怎么当成胡说，也听进去了。他脸上方才的冷静这会儿已经没了，急于要验证什么，已全无心思干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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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着急小楠，给家里打个电话吧，肯定没事的，别听旁人乱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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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”程殊楠说，“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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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得肯定，但已经有点魂不守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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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，白日晚和程殊楠算是一起长大的。白家早些年和程家有些交情，但后来因为利益交恶，连带着小一辈也关系恶劣。白日晚一直看程殊楠不顺眼，平常遇到冷嘲热讽是常态。但这次和往常不一样，惯常的态度里掺了傲慢不屑和懒得计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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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先给程隐拨了两个电话，都没接，又给程存之打，结果也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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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隐给他说过，父亲住院期间接电话不方便，没事尽量不要打扰，他都记得。可白日晚那一番话一直在脑子里滚动，轰隆隆的，让他心里发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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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存之的电话打不通说得过去，可程隐的也打不通，就有点怪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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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了想，又给大嫂打，另一端传来的忙音让他险些拿不稳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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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坐在路边一条长凳上，看着眼前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，很多之前忽略的细节渐渐跳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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