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

几年两人走得也近，明面上算谈得来的关系。他以朋友的口吻问，虽有点突兀和不合时宜，但并无越界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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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笑容没变，依然没正面回答，只说：“他最近身体不太好，没去学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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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在学校，那便是住在梁北林这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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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答就耐人寻味了。住在一起，和在一起是不一样的，身份也未必名正言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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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好的酒又上了一波，乐队主唱走到小舞台上，正准备清唱一首，有人提议有钢琴伴奏会更优雅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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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便有人接话：“要说钢琴，还是程家小少爷谈得好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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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笑容淡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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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好久没见小楠了，让他出来聚一聚吧，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，他托我从国外带一套绘本回来。”康柏说着，摊摊手，“只可惜我让助理转了几家店也没买到，得当面跟他道个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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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得圆滑又亲昵。梁北林便笑了笑，无所谓地说：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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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穿着一件丝绒衬衫，身材纤瘦了很多，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，从楼上慢吞吞走下来。他怀里抱着一只猫，丝毫不管是什么场合，穿过人群走到梁北林身后，没开口说半句话，也没什么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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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柏眸光微顿，才半年没见，小少爷的气质完全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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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想也是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，再怎么肆意矜贵的人也会变得颓丧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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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的出现并不影响什么，场上只静了一瞬，便恢复热络，大家各自喝酒谈天，偶尔几道探究的视线投过来，也都掌握着分寸不让梁北林觉得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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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人人都明白，这小少爷的处境和身份已经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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