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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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被他搅得烦，一只手举着电话，另一只手轻松将人压制住，按在沙发上，膝盖压住肚子，略用力，程殊楠就完全挣扎不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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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教授，是我，梁北林。”梁北林的声音没有起伏，轻而易举对程殊楠的未来做着决定，“对，我明天去给程殊楠办退学手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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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说了几句什么，程殊楠都听不到了，只听见自己从肺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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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挂了电话，松了力，程殊楠还躺在沙发上，一只手臂抬起来，用手背盖住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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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他慢慢坐起来，垂着头，低声说：“我签，可不可以不办退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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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说：“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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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扶着沙发背站起来，晃了两下，走回到书桌前，拿起笔，在乙方那一栏里签下自己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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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男朋友变成情人，或者其他什么东西，原来只是一个签名就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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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签完字，两只手撑着书桌，眼前阵阵发黑。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太久没吃饭低血糖了，早知道就吃一点，不至于现在这么难堪，像是因为受不住这个打击才要晕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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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说：“我没吃饭，有点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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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，站在对面沉默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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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没有吃的，”程殊楠想了想，又加上称呼，“梁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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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眸光微凝，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蔬菜饼干。是之前程殊楠放在这里的，开了包装没吃完，因为他觉得“芝士味道不正宗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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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包不正宗的饼干，被程殊楠胡乱塞进嘴巴里。梁北林看着他吃，又将手边的水杯推过去，他也拿起来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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