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

这样的程殊楠是活生生的，会走会说话，这比什么都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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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慢慢往后退一步，两只手垂在裤缝中间，站得很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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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对不起，昨天吓到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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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店门口传来说话声，是一位老顾客进到店里发现没人，然后出来找程殊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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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撑的勇气快要消散干净，程殊楠如蒙大赦般回头向着门店跑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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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客来取前几天做的挂画，付了钱，又和程殊楠聊了几句，发现他眼神发飘，几句闲聊天也是词不达意的，便很快带着挂画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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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人刚走，梁北林便出现在视线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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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他没进门，站在外面三步远的位置，和店里的程殊楠四目相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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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声音很低，姿态也低，恳求一般地问程殊楠：“我可以去你店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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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门做生意，难道还不让人进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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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深吸一口气，冷声说：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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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没料到程殊楠会同意，梁北林眼底闪过一丝惊喜，但很快敛住，在门外又站了几秒钟，然后缓步走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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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个子太高，体量原本就大，一进来把房间衬得狭小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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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程殊楠面对他时强撑着的情绪很累很焦虑，他没往里面走，在靠近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坐下，以此降低存在感和身高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压迫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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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，突然笑了笑，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笑，像是走了很久的路，终于走到家门口，苦涩，悲痛，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喜悦。这些情绪一点一点沉淀下来，变得平静，继而坚定和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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