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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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同时，黑伞上移，露出模模糊糊的梁北林的脸，往这边看来，遥遥接住程殊楠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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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手，将窗帘紧紧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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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晚上睡得不太好，中间起来几次，恍恍惚惚地像在梦中。程殊楠有个毛病，一紧张就爱起夜，闭着眼，摸索着往卫生间去，折返回来的时候清醒了些，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四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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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使神差地，他又走到窗前，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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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彻底停了，深夜的长街空寂幽静，雨水冲刷过后泛着一点透明的光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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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长松了一口气，那人总算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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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 程殊楠晚起了半个小时。他没大有精神，怀疑自己做了个遇见旧人的噩梦。但噩梦太真实，昨天淋了雨的衣服还扔在角落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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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间很小，但五脏俱全，拐角处是卫生间，阳台被隔成两部分，左边是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厨房，右边是狭窄的洗衣和晾晒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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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衣服扔进洗衣机，程殊楠守在一只电磁炉前，看着咕嘟冒热气的面条，最后还是草草吃了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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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收拾完，算算时间柳米也该来上班了。既然找到了这里，逃避没有任何意义，他咬咬牙，将阳台上的窗帘呼啦一下拉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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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打开，雨后新鲜的空气涌进来，路对面站着的人也毫无意外地涌进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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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钟后，程殊楠打开店门，过马路，将一袋垃圾扔进斜对面的垃圾桶，然后往回走，没有刻意绕开躲避，也没有看梁北林，仿佛几步外站着的人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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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从他一出来，视线就落在他脸上。他没这么近距离看过程殊楠，之前的两个月，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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