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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安伏在楼梯上悄悄往下看,能看到梁北林额角青筋暴起。这时候门忽然推开,程殊楠提着一条鱼走进来,笑嘻嘻地说:“今天中午喝鱼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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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北林立刻放下手臂,若无其事站起来,抬手去接鱼:“你洗手歇会儿,我收拾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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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午饭吃到了砂锅豆豉焖鱼,还有一锅香浓鱼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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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程安安隐隐觉得,梁北林这么痛,怎么可能不怪自己。他和小叔看起来那么好,小叔一定也是怪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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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惊讶于程安安如此敏感,顿了顿,只好说:“安安,梁叔叔受伤,跟你没有关系,你没有错,我们都没有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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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安抬头:“真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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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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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安不知道信没信,小声说:“爸爸说,他很可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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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做过很多错事,但是……每个人做错事都是有缘由的,他从小没有爸爸妈妈,过得很苦,也为此付出了代价。我们就算不能忘记仇恨善待过去,也该善待自己,往前看,往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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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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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安,不要害怕,小叔会永远陪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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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程安安盖好被子,帘子拉好,程殊楠坐在小床上发了会儿呆,便慢慢下楼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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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楼没有开灯,他从架子上拿了一件长款羽绒披着,脚下踩着一双厚绒拖鞋,开门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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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没有人,也不算冷。靠近店门的位置有一条长凳,程殊楠没坐,倚在扶手上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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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三年前离开域市之后,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,这会儿却怎么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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