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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春节在哪里过的问题,程殊楠征求过程安安的意见,最终决定留在云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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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城的热闹和质朴让程殊楠不舍得走,这或许是他在这里最后一段日子了。过了年,程安安要开学,他也有的忙,不如在这座收留他给足他快乐的小城里再懒散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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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给店里唯二的员工放了假,柳米欢呼雀跃地带着行李回老家了,梁北林却没走,每天气定神闲来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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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早在放假第一天看到梁北林继续出现在店里时,就严肃声明:“我没有三倍工资给员工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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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说完这句话,梁北林看起来很高兴:“嗯,员工自愿加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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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加重了“员工”二字的语气,显然得到程殊楠的承认比三倍工资重要得多。程殊楠这会儿回过味来,恨自己笨蛋,又被梁北林钻了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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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梁北林的说法,要提前30个工作日书面提出辞退通知。原本程殊楠自己起草了一份,后来两人一起去w国耽搁许久,这事就搁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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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来之后程殊楠提过一次,彼时梁北林正在平板上画图。听到程殊楠的话之后,他顿了顿,站起来走去门口,将刚才卸在外面还没来及收拾的货箱往里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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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时候还吊着绷带,左手不能使力,只有右手能用,姿势也别别扭扭——右臂整个搂住箱子,夹在腰间,下巴搁在上面固定,弯着腰疾走两步,然后放在货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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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让他停下,他也不听。程殊楠也要搬,他还不让。两三趟下来,脸上衣服上全是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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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有老顾客进门,看到这个场景吃了一惊:“小梁骨折了还搬货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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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殊楠感觉自己特别像十恶不赦的资本家,员工都残了,还这样压榨人家,脸上就有点讪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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