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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儿啊,老婆子今年马上70岁了,说句不好听的,叫一句老不死的也不为过,老婆子怕什么?怕的定不是自己这条命,老婆子啊,怕的是守不住顾家剩的这点血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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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老太目光混浊,眼睛里盛满了过往的痛苦回忆,“老婆子,亲手送走了丈夫,送走了儿子儿媳,送走了孙子,又拿丹书铁券才换了我小孙儿的一条命,我安定侯府满门忠烈!可却只剩下我那十六岁的孙儿和我一个老婆子!我恨啊!我怕啊!我怕顾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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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老太声音暗哑,直叫自己流下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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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祖宗没明说,但是秦红叶知道,她怕的是顾家会同她秦家一样,死光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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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她一人,弧度在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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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祖宗脸上的泪也已风干了,她脸上的皱纹似一道道被岁月无情留下的沟壑,充满了风霜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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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半晌,她才缓缓道:“我确实一早就知道李月清是皇后的眼线,李月清在崔氏(前侯夫人)手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也都一清二楚,只是除掉她,皇后还会送别的人进来,还不如将李月清留下了,至少她是对珏哥儿是有些真情在的,自不会害他。至于皇后,我是不会同护国公府直接对上的。咱们武将世家,死的人太多太多了,留下的人最便怕剩下的人都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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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儿啊,你觉得陛下这些年是重用珏儿吗?可是在我眼里,珏儿常年在外奔波,一年里多半时间都在外头,有多少祸事是我所不知道的?有多少危险是会要命的?呵,我老婆子啊,能忍的全都忍了,我只是想叫珏儿的麻烦少一些,活的长远一些罢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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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深深叹了口气,言谈间已是满脸的疲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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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叶虽然不赞同老太太的方法,却是理解了老太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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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只是一个为了孙儿性命着想的祖母罢了,说一千道一万,她年纪大了,想不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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