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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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云寒在心里叩问自己，他真的能做到就此杀了慕珏吗，让他再成为一具冰凉凉的永远不会回应的尸体？

他做不到。

就连现在剑尖对着慕珏，江云寒都必须控制着自己的手不颤抖。

作为剑修，他竟然握不稳手里的剑。

何其可笑！

可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少年，因为他，自己囿于情爱，即便知道了在凡界的一切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，依旧挣脱不开这个陷阱。

双方就这样缄默地站着，互相望着对方，可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。

良久，江云寒移开了剑尖，终于问出那句从见面至今萦绕在心中的问题。

“慕珏，你如今对我可曾有半分感情。”

江云寒的语气冷冽，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的期盼。

可慕珏察觉到了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，可随即又蹙眉。

如果他说自己尚且还有感情在，江云寒肯定不会动手，可是，慕珏不想撒谎。

“没有，你我之间的缘分早已在凡界便结束，那份情感我早已忘记。”慕珏诚实地一字一句道。

他所言非虚，能够修成无情道，就证明已经不存在感情。

“如此。”

江云寒也预料到了，他只是低眸呵呵一笑，掩去了多余的失落与痛楚，再抬首时，依旧是那个孤傲冷淡的剑尊。

他认真地端详着眼前持剑与他对峙的少年，扫过他乌黑的发，凛冽的眉眼，还有那正对着他的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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