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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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弓轻若飞雪，却又重似千钧，握弓的右腕松弛而有力，左手四指在黑色指板之上翻飞自如，两只手配合完美，相得益彰——如果是内行人便知道，只有在具备极高天赋的同时，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，再佐以数不胜数的练习，才能达到如此水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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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将台上的人瞧得更清晰一丁点，季霄不自觉伸长脖子，头仰得老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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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地映在季霄眼底，纤毫毕现——他甚至能看清少年额角和锁骨上的晶莹汗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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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拉琴的动作，白衬衫袖口下的前臂肌肉若隐若现、线条优美，夹琴的脖颈如天鹅般修长，白皙的皮肤在灯下几近发光，衬照着丝缎似的头发愈发乌黑透亮，无端让人想起天山上的一瓣雪莲，圣洁，缥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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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舍不得挪开半寸，季霄两眼发直，喉结一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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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吧中央的小舞台仿若一个黑洞，蕴含着神秘而动人的魔力，即使季霄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，也在曲声的引诱下忘却生活的一摊烂事，为其所吸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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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光瞥见好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痴态，孟云柏暗自发笑，但也不怎么意外——台上的人和孟星竹，真的很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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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奏从疾速到缓慢，音色由高昂至低沉，g弦上响起最后一个延长音，宁静，寂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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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声渐低，如一片羽毛，被风吹向远方，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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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曲落下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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惟余音飘荡空中，久久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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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不知谁起的头，掌声从一声响成一片，震耳欲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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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大片掌声中，季霄的掌声最响、最亮，掌心都拍红了，也不见他停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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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又演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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