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还会给卫寻买街角的酒酿小汤圆，热热的，甜甜的。卫寻更喜欢这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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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楼下的刘婶每次看到卫寻就跟躲瘟疫一般，她一边把小孙子往自己怀里搂，一边絮絮叨叨教育他，说这个人是赌徒的孩子，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，不然指不定哪一天也被传染上了赌博的臭毛病，这赌瘾一沾上，人可就要毁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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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她的声音压得很低，但卫寻还是听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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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才知道，原来卫守平每天早出晚归，是在赌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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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到晚上十点，卫寻的心就会高高悬起来，就如开盲盒一般——他不知道今天回来的会是哪一个人，他希望是后面的一个，这样他就有大馄饨可以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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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地，父亲不再每天晚上都回来了，他开始两天回家一次，三天回家一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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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级的寒假，父亲不知是赌博走火入魔，还是又被逮住行政拘留了，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，家里最后一滴米早已被吃尽，卫寻饿得眼冒金星，双腿哆嗦，他再也受不住饥饿，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，出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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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寻原是惧怕黑暗的，他总是幻想着黑暗中有一头大怪物要吞了自己——那个怪物比卫守平还要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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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一晚，皓月当空，犹如宝石闪闪发光，凄清，明媚。月光跟不要钱似的洒满了世界，虽比不过阳光那般灿烂，却也足够让卫寻不再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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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在这满世界如水般的月光之下，卫寻遇上了邓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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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晚，长街只剩寥寥几位行人，街角的馄饨铺早就收了摊，卫寻走了许久，也没找到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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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街的另一头有声音响了起来，轻柔婉转，动人心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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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寻不知那是什么声音，只知道那声音比老师上课时提到的童话里的天使还要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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