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、不可置信,还有一瞬欲疯狂涌出的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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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纪珩还是没有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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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汤郁宁露出一个笑容,声音轻轻的,“你醒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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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汤郁宁真的只是睡了一觉,醒来的时候,纪珩像每天早上那样跟他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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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郁宁的声音有些哑,“嗯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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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那幅画,问道:“你画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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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珩点了点头,但很快,又怕汤郁宁误会,“我……涂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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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郁宁说:“真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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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珩轻轻地道:“我也觉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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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郁宁让纪珩坐在他的病床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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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纪珩的眼睛,问道:“很累吧,画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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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珩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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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刚才那一瞬,纪珩画画的时候,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个小故事,《最后一片叶子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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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那个画家画了一片叶子,让病人鼓起了生的希望,并且治愈了,但是画家最后却去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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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珩想,要是他填涂的这幅画,也能够让汤郁宁治愈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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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走他的眼睛也好,拿走他的命也罢,他都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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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生活不是小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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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珩看着汤郁宁,眼睛有些干涩,但他舍不得眨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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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病房里寂静了多久、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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