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应绵摇摇头,耳目都封闭起来,口舌干燥,他不想回答任何人任何问题。
也没关系,反正进了雨林大家都一样。方修塘这样想,这里就是应绵的家乡,之前还不信,来过才知道,这确实是一座充满腐臭气味的死城。
方修塘走了,应绵睡在那张床上,久违地做了一场噩梦,梦见那些黑暗像浓雾一样吞没他,梦见他赤着脚踩在一堆黏糊糊的东西上,那东西散发着恶臭味,他只好想逃离那底下的东西,谁知怎么都跑不开。这时见到了月光,他眯着眼睛,看清了脚下的东西,原来那是具巨大的皮囊腐烂的内脏脱落的动物尸体,他正踩在上面。
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脚步声,和半个小时响一次的短警示声。
应绵从床上翻起来,喉咙紧窒,一些积压的气息无法出来,他只能跪下来,用拳头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胸口。
在几次撞击之后,终于吐出一口气,暂时能喘上气了。
在空气不流通的帐篷里,他感到烦躁,于是走出了帐篷,夜晚营地就只能看到就巡逻兵的身影,还有那个哨塔的影子,如一栋黑影,毫无气息,只有高层那辐散的监控红光在提醒地面的人,那不是无中生有的雾影。
应绵看向很远处的某处,他还记得他之前跟妈妈住的房子就在那边,现下却没有勇气回到那里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是那样过去,吃了几天罐头,睡了长觉。一来到这里,他就不能和温澈森有私底下的联系了,温澈森是指挥官,他却只是来辅助他们执行任务的,不是军队的人,自然不允许越过那权位与人密语。
可到了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需要温澈森,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变得那样低,他一定不来了,不能又只有孤立无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