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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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心里清楚地意识到，只要沈野再强硬一点，他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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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要看到那种混杂着怜悯与惊愕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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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瞿川不经意地开了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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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那我跟他们再说一下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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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网络这东西嘛，不用当真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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瞿川本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，这句话对陆渊澄而言意味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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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株潮湿的蘑菇在角落里保全了它的自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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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需要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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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雯重重放下手机，气得笑出声，“我在外面工作最辛苦的时候胃出血进了医院，医生来给我输液，每一针都扎在左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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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我的右手握着家庭的命脉，我不去敲键盘完成工作，谁供你在国内过奢侈的生活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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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渊澄深吸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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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上去摇摇欲坠，背却挺得笔直，维持着平稳的声线，“我会还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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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拿什么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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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费……这是你每年直接打到学费卡上的，确实用了你的钱。其余的生活费、水电费，包括日常吃饭，这些我都用了姑姑的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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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雯面色变得很难看，“如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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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。”陆渊澄胸口发闷，喘了口气接着道，“还有看病的花销，我知道我欠你很多，现在的我在你眼里也只是个废物，但我会还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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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笑，汗珠从苍白的唇边滑落，砸到地毯上，“妈妈，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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