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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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爷，可否容老奴说两句。”柳公公弯腰引路，在拐廊处停了下脚，示意陆世子歇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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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帘摇晃，形影交织，月色浅浅照在廊外栏杆上，宫灯照着那抹挺拔身姿，衣玦飘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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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简昭立在外廊柱旁，霜白映了他半个身子，另一半踱在柔光中，如霜如春水，只见他转了一下身子，春水潺潺，却透寒无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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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公公，请讲。”声音淡淡，客气之中，又不怀心思，仿佛他对圣上要问的话，了然于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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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公公跟在圣上身边伺候多年，怀不雅心思的人碰到过不少，不怀心思的人也碰到过，陆世子这样的，今日也碰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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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知晓他想说什么，又能毫不在意他要说的话，陆世子是第一人，可圣上与各位亲王盘旋之久，自然不会让人猜到，也不会是陆世子心中所猜的那句“因何碎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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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爷，规在心定。”柳公公弓了弓身子，他是个传话的，话到即可，事在人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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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并非错失的玉樽，已然错失，往后如何，还需陆世子自走，介入过多，那都不是自心静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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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公公嘱咐完，便告退回到汀兰楼伺候圣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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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陆简昭形单影只，负手望月，眸中霜华，即是霜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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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廊下，宫灯里燃着的烛火无香，而他却在来风中嗅到一丝别处飘来的淡淡茶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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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喜宴席，圣上正好给了他个台阶，也不必回宴，索性往宫门走，待他快走出垂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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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时，清幽飘然的香气中道而止，他的身影离去决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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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渐浓渐深，覆雾藏月，昏阴稀疏，潮湿无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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