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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景泽猛然意识到,方才的那句“有人吗”不是回声,而是角落里那东西在学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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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,噔噔噔连退好几步,一直退到后背挨着石壁,这才停下来,然后紧张地喘了几口气,又坐在地上不敢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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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纪景泽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,终于看清角落那东西的轮廓,似乎是个人…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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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一头乱发遮住整张脸,四肢甚至脖颈上都套着铁链,锁在石壁上,行动范围十分有限。当纪景泽警惕又害怕地观察他时,他也歪着头,一双眼睛在乱发下幽幽地亮着,好奇地观察纪景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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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景泽不敢再继续呆在这里,他一边慢慢摸索出去的路,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那怪人,以防他暴起伤人。好在怪人被铁链锁住了,大部分时间又都很安静,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,直到纪景泽终于摸索到山洞的出口,怪人也没什么大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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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景泽松了口气,慢慢地向山洞外走去。洞口处团着一蓬黑色雾气,空气焦油般粘稠滞涩,但是当纪景泽伸手去推,又什么都没摸到,轻轻松松就出了山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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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霍然开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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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外仍是夜晚,但天上明月高悬,清楚地照亮了周遭稀疏的树林与林间小路。有风拂过,树叶飒飒作响,铁链哗啦的声音混在其间,变得十分模糊,遥远得好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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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景泽回头看了一眼,那股如实质般的黑雾阻挡了视线,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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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举步朝前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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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下满是枯败的落叶,但他踩上去一点声响都没发出,纪景泽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不是在走,而是在飘。月光明亮,树木、小草都有影子,可独独自己脚下空空荡荡,什么影子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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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,自己真成阿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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