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中已然带着不悦,已然不想让她再提这个话题。
她站在书案前,试探问道:“可是我父亲让您为难了?”
沈婉鸢真的很聪明,就如同第一次见他一般。
户部赈灾粮之事,的确是让他头疼了许久。
陆珩看着沈婉鸢仿若狸奴试探地凑到他的身边,低垂着脑袋,每根发丝都带着沮丧。
“沈天大抵在流放寒州的路上,沈夫人现在在杏林坊休养。”
沈婉鸢瞬间抬头,眼眸满是惊讶,“杏林坊?”
皇帝法外开恩让病榻之人不用服刑,但被抄家之人早已没有了银子,亲朋好友一向也不愿触了皇帝霉头,帮人出钱。
一般重病之人,能在普通医坊修养便已是极好的情况了。
更不必说是是京城传承了百年的医坊,沈父还挣朝廷俸禄的时候,都没有让人住那里的财力,更不必说是被抄家之后。
沈婉鸢心中泛起淡淡酸涩,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她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翻动着闲书的陆珩,“王爷。”
陆珩抬头,温润的神情带着一抹浅笑。
家中落寞,她撑了许久都没有哭,但现在在看到陆珩的脸颊时,眼泪却难以克制的飞了出来,唇角弯弯笑着,福身道:“谢谢您。”
“所以孤的画呢?”
陆珩温润的声音使得沈婉鸢心中愈发感激。
她透过梅枝,看着陆珩身着一袭湖蓝绣银线暗云纹常服坐在昏黄的灯盏下,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,俊逸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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