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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亮着一盏灯。
他轻轻走到床前蹲下。
她盖着衾被,脸朝上平躺在床榻上,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睡着。
他在床前缓缓蹲下,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脸颊上扫过,想要将她的模样一点点描绘进心里。
与刚在江州重逢那会儿相比,她又消瘦了一些。
心口处又开始隐隐发疼。
而今他才明白,心口的那股难受是为何。
是心疼。
长到这个年纪,他见识过人心的险恶、世间的炎凉,却从未享受到人和人之间的温情,更不曾为了谁尝到过心疼的滋味。
他只从她那里得到过温情;
也只对她有心疼的感觉。
酸楚由心间渗透向四肢百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