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月光高悬,静谧无声。
只能见树影在随风摆动,平日里的玻璃罩子在这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我在美国过得不好。”
林郁野整个人侧着嵌进懒人沙发里,灯光昏暗,看不清眉眼,模模糊糊的,周遭弥漫着一层水雾。
修长的双腿交叉伸直,西装裤因太过松弛的坐姿而微微崩紧,清瘦的脚腕骨突起,让黑袜上的标识微微变了形。
沈唤笛抚上他的头发,哄小孩似地顺毛。垂眼瞧他,容颜依旧凌丛宇口中“南中那些小迷妹们天天下课过来围观”的容颜,却在隐忍的情绪中,褪去专属他那份高岭之花的清冷,多了一丝被社会捶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无力感。
沈唤笛从未想过“无力感”会和“林郁野”三个挂钩。
这世界当真是发大水那般,所有跌落在水里的人都要被刮去一层皮。
饶是那天他对自己讲述父母和弟弟过世的细节,他都没有这般脆弱。
她坐直了身,但松松垮垮的懒人沙发无力支撑着她挺直的腰部,让她只能保持一种为了维持坐直而全身用力的累。也更像是多年劳作导致的腰间盘突出,在这一刻,“腾”地一声开始蔓延全身的麻痹感。
“他们的死亡是在遗忘我。”
“其实我不敢想,若是你遗忘了我,会怎么样。”
“在美国的每一天,一想到这件事,我受不了。你快点想起来。”
委屈的语气和他的眼泪刺进了她的心脏。
她想起了张瑜同她说,林郁野有轻微的分离焦虑症——这还是经过多年治疗的,他努力克制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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