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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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路车来得很快，车轮卷着地上的积雨唰唰地滚来，压掉了很多冒头生长的思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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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门“呲”地一声打开，许之湜轻轻吸了口气上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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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着手机开关键，亮屏准备付钱，结果等了半天毫无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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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太阳穴旁边的筋狂跳一阵，接受手机安祥地黑屏，宣布电量“告罄”这个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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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师傅隔着玻璃往前探了探头，提醒道：“快上来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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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被催得一阵焦急，纠结要不要转身下车时，身后伸过来一只手，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硬币，伸到投币箱前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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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币在银色的小铁箱里哐啷哐啷地往下掉，每一声居然都让他摇曳着重新燃起希望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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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零剩的，倒派上用场了。”沈泊原往他包上一拍，“上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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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谢谢。”许之湜低声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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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客气了，你礼貌得像是马上要还我这一个硬币。”沈泊原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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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握了握手机再次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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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上人不算多，不过能坐的位置差不多满了，许之湜选了前面最后一张剩的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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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泊原经过他往后走，许之湜下意识觉得这好像不会是一个合适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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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交车颠簸地启动，陷入车流里，车窗外小轿车的车尾时不时亮着红色的灯。许之湜撑在窗边，看车窗玻璃上挂着的雨滴随着车子行驶，一点点拉长最后飞入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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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车再次停靠在站台上的时候，许之湜悄悄转头往后面的座位上看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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