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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目光,生气地闭了闭眼,又吃力地拽他到水池边,然后卷起袖子,按了两下洗手液,拍在手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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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泊原抓住他用力的右手,说:“你轻点,手……恢复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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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好奇吗?”许之湜说,“你自己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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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泊原滞在那好久,才打开水龙头,调到热水那儿,轻轻地搓着许之湜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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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手液化开成肉色的泡沫,散发出淡淡的香味,沈泊原看着那道琴弦纹身慢慢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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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色甚至比以前更鲜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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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关上水龙头,沾满水的手轻轻拍了拍沈泊原的脸。沈泊原终于肯抬头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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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初那一脚踩的是你的手吧,琴弹得那么糟糕。”许之湜皱眉笑了笑,心脏又酸又疼,压制的情绪丝毫不留地爆发了出来,“你什么都没有了?沈泊原,你挺有能耐的,你不光是放弃了我,你还放弃了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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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之湜嗓子本就不舒服,这么一吼,他没忍住咳了一声。沈泊原皱着眉,朝他走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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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的。”许之湜不想让他过来。而沈泊原听到这句话,果然停在了那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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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,说走就走,说放弃就放弃?”许之湜说,“我想过你会回来,但不是这种样子,我没想到你这几年过得这么窝囊,连琴都不会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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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生间里回荡着他的声音,又归于死寂。沈泊原退了一步,闷闷地撞在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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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许之湜在生什么气。许之湜甚至可以原谅当初他的离开,但无法原谅他又一次把自己扔回了黑暗里,把自己沉入了湖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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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看到许之湜四年前的那封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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