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间,是清晰可闻的拳脚声。姜清窈艰难地睁开眼,隐隐约约辨认出眼前似乎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他正与谢怀衍对峙着,周身散发着嗜血而杀戮的气息。
她仔细看去,却见他脚边正倒着一只酒壶。那正是自己饮下的酒,是宫中鸩酒。姜清窈慌乱不已,想要张口让他不要误饮,然而方一启唇,却感觉到温热的血液缓缓流出,慢慢染红了她身前的衣襟。
腹中痛如刀绞,周身寒气森森。姜清窈强忍着剧痛,任凭额角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。她努力地动了动唇瓣,轻轻发出一声呼唤:“......阿琤。”
那人身子一晃,立刻奔了过来,捧起她的脸,与她额头相抵。他周身都是殿外的寒气和搏斗后的血污,然而姜清窈却觉得,他的怀抱已经是她弥留之际最大的温暖了。
她情不自禁靠了过去,想要永远留住那种温度。人之将死,就让她彻底放纵一回吧。
意识稀薄如天边云烟,不过被风轻轻一吹,便彻底消散殆尽。她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他怀中。
“窈窈!”谢怀琤凄厉的喊声犹在耳畔。
......
姜清窈猛地睁开眼,已是一身的冷汗。她从未这般做过这般清晰的梦,而梦中的一切那样真切,令人不得不信。
她坐起身来,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。今夜的梦,与她先前那个梦并无二致,甚至与谢怀琤口中的梦境大为相似。纵使姜清窈再不信鬼神虚妄之说,却也不得不战栗不已。
梦中的种种如此完整,若不是真的,她又怎会与谢怀琤不约而同都梦见此事呢?姜清窈心头的恐惧到达了极点,她慌乱地掀开被子,穿着单薄的寝衣便欲夺门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