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任。”
贵妃心头怦地一跳,耳边听着皇帝道:“朕这几日反复回想这些年对皇子们的教导,深感遗憾。衍儿和琤儿都是打小便没了生母,虽有皇后教导着,但皇后还须得顾着宫中诸事,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;壑儿倒是性情平和稳重,可惜一心只有诗书风雅之事,丝毫不想着替朕分忧,既如此朕也不愿勉强他。”
他看向贵妃,声音沉沉:“颂儿那孩子固然聪明伶俐,但却太过顽劣,好在他年纪尚小,还有扭转的机会,爱妃不可疏忽大意了。”
贵妃怔了怔,似乎意识到了皇帝的言外之意,不由得身子僵住,半晌才讷讷道:“陛下厚爱。这些年臣妾有罪,没能好好教养颂儿,让陛下烦心了。”
“颂儿是个好苗子,别耽误了。”皇帝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,只把贵妃听得心中激荡,身子微微发颤。
皇帝话锋一转,唤了声她的闺名,示意她上前,道:“这几日,朕在看摇霜留下的手稿,心中很是感慨。”
贵妃大约还沉浸在方才的话中,愣了愣,道:“陛下这是想念秋姐姐了。”
“当年,摇霜病着的时候,你也曾多次去探望她吧?”皇帝满面怅惘,“同朕说一说吧,那时病榻之上的她是什么模样?”
他摩挲着那叠纸张,道:“摇霜的手稿不过几张,其中所叙之事实在简单,且多是怀念旧事,甚少与朕有关。朕想听你说。”
贵妃飞快地瞥了眼皇帝,见他正阖着眼,眉宇间是深深的沟壑。她这才掩饰好自己神色之中的异样,语气平静地道:“那时秋姐姐病容憔悴,但依旧强打精神同我说着话,忆起从前我们在宫中的点滴,不由得更加伤感。”
她将往事娓娓道来,皇帝听着,眉眼也逐渐温柔下来。贵妃见状,状似无意地补了一句:“秋姐姐还说,她很想念故土,一直想回去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