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慢 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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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夜湖的水像利刃刺着淡菊。她四肢麻痺，冰水压着心脏，几乎快不能呼吸，勉强随着海的波动漂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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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浮沉沉之中，好像有光柱朝她打来。是条好亮好亮的光柱，光后面隐隐有个影子，她看不清楚却很想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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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，这是你的福气，乖乖听苏老爷和苏夫人的话，尽好自己的本分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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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可怜这么一个粉雕玉琢，气质恬静的女孩。就叫淡菊吧！你跟着小娘子读书认字，夫人不会亏待你的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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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教她女红的嬤嬤说，人要死之前都会看到自己的一生从眼前闪过，好的坏的，明明白白，然后去阎罗王那里接受审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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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实在太痛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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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菊闭上眼睛，恍惚间彷彿听到春蕊的哭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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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！不能放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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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蕊才十三岁，怎受得了湖里的酷寒？再说去阎罗王那里没有她的照应怎么成呢！她还不打算去见阎罗王，春蕊也不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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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及此，淡菊僵硬的身体渐渐涌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，推着她穿梭幽暗的静夜湖，找到了春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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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时间宝贵，不管身体再痛再麻木，使尽全力将春蕊拖上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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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蕊面色苍白，双眼紧闭，动也不动。她微仰起春蕊的头，硬掰开她的嘴，试图挖出她嘴里的东西，通顺她憋住的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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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蕊仍是动也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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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救～救～救命啊！救命～」淡菊张嘴狂呼，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，她错愕的瞪着手中鲜红，开始感到阵阵剧痛，像吞了一堆刀片，层层刮着她的喉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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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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