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

防线便彻底崩溃。蛮人长驱直入，南下占领了很多郡县，烧杀抢掠，无恶不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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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珩点头，道：“就是五年前，在云安。你还记得吗？那时我们刚刚聚起义军，粮草短缺。为了筹备粮草，我只能南下购粮，可四周到处是流民饿殍，根本无粮可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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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辗转许久，正要悻悻而返，突然遇到一位十分慷慨的粮商。他说自己常思奋不顾身、而殉国家之急，奈何人卑言轻、无有所长，只能聊赠一笔军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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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听着，忽而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，放下狼毫，慢慢握紧拳头，问：“是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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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他与我见面时，都带着帷帽。只有一次意外，我远远地看见了一次他的真容，故而并不能确定。所以我前几日画了画像，派人去寻了当年的客栈掌柜……便确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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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珩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、来龙去脉都说完了，小心地瞧了眼她的神情，说：“其实仔细想想，是他也不意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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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应该知道他的朝廷根本无力收复失地，那么，只需付出一点粮草，就能驱逐蛮人，解了朝廷的后顾之忧，岂不是很划算？但他当时应该没想过，我们能一直走到今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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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没了往日的潇洒。平心而论，他是很不愿意将这段往事告诉她的。那位楚朝丞相是死是活，都与他无关——他巴不得那位早早死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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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仔细想想，还是将这事告诉了楚晏。告诉她之后，她要怎么对待那位楚朝丞相，都是她的事，将来知道了也不会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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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假使易位而处，你和我都愿意那么做的。”易珩斟酌了一会儿，还是补了这么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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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晏面沉如水，静静地看着易珩，像是苦恼，也像是征询：“可是……这一笔，又该怎么算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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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如何报？仇如何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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