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太早,又忙了一天,这会儿眼都花了,陈蜻蜓挎着她的胳膊,她就趁机歪靠在陈蜻蜓身上。
“累不累?”余笑问。
“有点。”陈蜻蜓说。
余笑说:“现在跑还来得急,我已经来不及了”。
她年纪轻轻却一脸老成,感慨说:“本科四年,研究生2年,我在这个专业上已经耗了六年,再过一年研究生毕业,我就要考博,博士学位又要四年,我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一年,小蜻蜓,农学专业和其他专业不同,这个专业熬人啊,夕寐宵兴,烈日当空,风里来雨里去,什么千娇百媚都能熬成田地里的土疙瘩,小蜻蜓,你还不跑吗?”
陈蜻蜓望着远处的夜空,说:“不跑。”
余笑嘶了一声,说:“好好的一个小姑娘,为什么非要扛着锄头当农民伯伯?”
她以过来人的身份说着‘你快跑你快跑’,却还要考博,把青春继续留在这片田地里,陈蜻蜓知道师姐不是真的厌恶这个专业,否则她任何时候都可以选择放弃,她一定是对这个专业爱之深恨之切。
陈蜻蜓说:“我小的时候是留守儿童,和外婆住在大山里,外婆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和果树,我们那里山高沟深种不好水稻和麦子,外婆年轻的时候,家里七口人,饿死了六口,所以每当果子挂满枝头的时候,她就带着我坐在果树下,风从大山中吹来,一树果子清香,她说丰收不只有喜悦,还代表生命得以延续,我对她说等长大了我要研究出高产的农产品,把她的粮仓井窑都填满,让她再也不会饿肚子。”
余笑望着星星,说:“是啊,我们的祖辈饿死的太多了,所以他们对田地有着谁也不能理解的固执和倔犟,他们的精神传给了我们,我们挟裹这种精神,一代又一代和农业死磕到底。”
两个人在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寝室楼前分开,陈蜻蜓回到寝室里的时候,叶妃雯已经躺在床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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