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太多人命,她每日都在罪恶感中煎熬,夜里总有亡魂入梦,向她索命。
她在这世上犹如飘萍,什么也不属于她,就连这条具身体,也不属于她。
可他的话却执着地灌入她的耳朵,向她揭示残忍的事实:“为什么需要亲人呢?他们又不爱你,这个世上,只有朕爱你。”
“别说了……”
“不喜欢听?真话都是难听的。”
他轻轻地抱住她,与她耳鬓厮磨:“如果你没有亲人就活不下去,那便将朕当做你的亲人罢。无论是兄长,父亲,还是夫君,都可以,朕不在意。”
“我不要……”婉瑛哭着说。
可到头来,她的身边还是只剩他留下,就如当年那只香囊,在别人都嫌弃嘲笑时,只有他珍而重之地佩戴在腰上,这么多年都不曾摘下。
她的心意,唯有他会珍惜,她这个人,唯有他会认真对待,偏偏是他,偏偏是这个她曾经惧怕憎恨的人。
“好好活着,小九。”
他吻了吻她的发鬓,温柔地恐吓:“如果你不想那么多人为你陪葬的话。”
*
十一月初,圣驾启程回京。
各族都在拔营,准备迁往冬季牧场,营地里人来人往,一片忙乱光景。
敕勒川昨夜下了一场大雪,白雪覆盖着浅浅的草皮,海东青在铅灰色的天际盘旋,加重了离别的伤感气氛。
毡帐里,姬芸握着婉瑛的手,眼圈泛红:“这一别,又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了。”
婉瑛坐在椅子上,脚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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