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,此刻看上去竟有些颓丧。他就这样呆坐了半晌,脸上的神情不似生气,也不像伤心,只是有些说不出的茫然,像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,他一时找不到应对办法。
他低声喃喃自语,婉瑛只听到一句——“早知今日”。
早知今日又如何呢?
婉瑛也曾有无数回发出类似的感慨。
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去普济寺上香,这样便不会碰上萧绍荣,他也不会来登门提亲;早知今日,她就不该听从父亲的安排,乖乖嫁给萧绍荣,随他来到玉京,来到这朱门绣户的靖国公府;早知今日,那年春天就该称病不入宫,就算入了宫,也不该去御苑,不该没拉住春晓,让她去找了最不该找的人问路。那是她这一生孽缘的初始,是她的人生陷入万劫不复的开端。
无数个早知今日的背后,是她的悔恨,她的不甘,她的怨气。
可人生便是如此,纵然是行差踏错,也再难回头。
二人相顾无言,打破寂静的是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吕坚领着一列提着宫灯的太监宫女从廊下疾步走来,跪在门槛外,语气仓皇:“陛下……”
姬珩过了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,问:“什么事?”
门外的吕坚静了瞬息,才含着悲痛颤声道:“贵妃,薨了。”
第69章 朝阳
昭明二年冬,贵妃萧氏薨,辍朝五日,百官素服。
奉先殿里诵经声、哀乐声、哭声缠绵不绝,诸皇子、皇妃、后妃、命妇都换上了丧服,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行跪祭大礼。
因为贵妃素日里待人和善,处事公正,众妃子或有得过她的恩惠的,或有钦佩她的为人的,见如今芳魂早逝,一时都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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