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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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别霜为他擦泪的手随之慢慢停下。耳边密密麻麻，雨音嘈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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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得他们之间的这股沉静格外幽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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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颗急于证明点什么的心，在这种泼天的寂静中，忽然失了躁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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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始认真想他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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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能有谁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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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间，当然没有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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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说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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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问一旦冒出，追思便不能止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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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到这些天的桩桩件件。桩桩件件都开始串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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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极敏感。她知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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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易一句话，落进他耳中，都可能牵出他千丝万缕的心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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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是多轻易的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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譬如，她曾说，他在她眼中只是条蛇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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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他对她说，不是只有爱他才可以玩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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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什么她不爱他还可以玩他呢？凭什么呢？他又怎么可以被玩，他怎么这样跟她说起他自己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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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她为什么没有这样问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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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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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每一次听见他叫她主人，她都没有制止。为什么直到刚才他转身要走的前一刻，她对他说过的话里，都没有一句的口吻像只是对心悦的人，而非对一条蛇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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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哭着说，她爱小蛇，不爱他。他这样以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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