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

少女睡眼惺忪，轻轻地注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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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，拨水一样拨弄他脸际的碎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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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外暖光花白，点在她黑润润的眼睛上，像一纸墨画里唯一的一抹亮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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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这亮色只凝向他。轻柔，软润，和她指尖的动作一样。几根发丝划过她的指腹，被她撩往他的耳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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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跟着近了，衔烛睁着眸，被她亲了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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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喜欢你。醒来看到你，心里好安定，好欢悦，”她声音也很轻、很柔，如同一缕风擦过发梢，在他耳畔短暂停留住，“觉得幸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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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眼睫动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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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的颈枕上他的颈，肩膀微微陷进他的怀里。那么自然，好似一切都稀松平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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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呼吸匀和，如晴日湖岸边上时进时退的小波浪。她说：“这以前，我很久没有觉得幸福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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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手臂从后抬来，轻环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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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人越躺越懒的怀抱。方别霜提了口气，才催说自己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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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烛靠在妆台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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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面对着梳妆镜，簪好头发：“我们出门走走吧。不管他们，我们走我们的，试试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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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那样漫无目的地活下去。方别霜想提前体验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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衔烛依她一切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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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巷秋光微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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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戴着幕离，走在她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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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人侧目纷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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