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

下巴和有些过白了的肤色让他看上去难以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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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的敌意、熟悉的厌恶、熟悉的不耐烦——每一次的争吵，每一次的失望，内心嘈杂纷涌的声音又在瞬间回到了他的脑海。梦境从来就没有什么光辉灿烂的颜色，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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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一开始，梦神就告诉他，这只是根据自己现实中的某个人产生的“符号”，是复制出的假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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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到底到底，从前的那些——都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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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注视着德拉科，正如他注视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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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想起他们在四角镇相遇时，那些现在想来难以置信的感受。他会祈求上帝，他会祈求上帝把那种感受还给自己，如此他便不需要任何思考，就抛开那些互相冲撞着的、令他迷茫的感受，在此刻——奔上前去拥抱他、亲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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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当下的愿望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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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望着眼前的男孩，不敢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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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什么都不敢确定，只想让四肢不要这么没有理由地、冻伤似地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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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呲呲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。哈利受不住这样的对视，回头看了一看——那只老了的大狗正伸长脖子去舔自己毛皮上的落雪，尾巴自顾自摆动着。再回过头去，德拉科还是站在那儿，好像只是路上影子衍生出的一座雕像。哈利深吸一口气，尝试找回移动的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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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双手插进口袋，试探着走近一步——德拉科没有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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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走近一步——德拉科还是没有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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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停下，在确保能听清楚彼此声音的距离。他以为他要说对不起。但一开口，却听到自己问：“想去吃点东西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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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端平常的邀请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然后哈利记起，当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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