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

“走吧。”德拉科回应道，先一步离开了河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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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的、没有方向的雪花再次遮住了他的背影。哈利视线模糊中注意到，这个男孩瘦了非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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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他是愧疚。心中的酸楚、不敢看他光彩变淡了的双眼——那不是愧疚，还能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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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回北方旅店只要不到十分钟的脚程，哈利却因为走神而错过了一个街口，绕到了更东边的一条路上。这附近，他记得，是他们初次遇见加尔的、德拉科万分讨厌的那片街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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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后来明白为什么了。他不明白之前自己为什么不明白。不止是德拉科——哈利先前就意识到，自己眼中的这个城市也在某个节点后产生了变化。原本整洁的开始出现杂乱、原本美好的开始变得满目疮痍。他不理解发生了什么，但他不愚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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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城市是死的，所有美丽风景的“生命”也是感知的幻想。而德拉科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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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男孩，不管他叫什么名字，不管他长得和谁一样——他是个人，一个活生生的、陪伴了自己半年有余的人。如果不见到的时候，哈利尚且还能屏蔽自己的自责，那么现在见到了，那些想要安慰他的冲动就都涌现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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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，就是这样的，这就是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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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但他当时也做错了，还把你扔在了山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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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先转变态度的是自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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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可他那么像、那么像马尔福，和他一摸一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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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是马尔福！他们不是一个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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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听见脑海中的两个声音争吵不休，让他想要把耳朵堵起来，即使那将毫无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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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确定我们走对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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