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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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抿了一下嘴唇，向光照过来的方向迈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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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哈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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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，德拉科一下叫住了他，声音不算大，却有着明显劝阻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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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停了下来，转身看见他隐没在黑暗之中，神色晦涩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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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救不了每一个人。”德拉科低声说着这句似曾相识的——哈利在过去的六个月中听过数遍相同意思的话。然而现在，对方低沉的声音里少了从前的理所当然和高傲，反而透着一股埋葬冰面之下的寒冷与疲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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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站在巷子尽头，再过半步就能踏出的临界口，看着德拉科步步向他走近，直到停在半步之外——足以让人感受到他身体温度的距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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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又一次加快起来，却是不同意味的。哈利抬眼望着德拉科近在咫尺、就连黑暗中也能被看清的眼睛。但他并没有看自己，而是垂到更低的地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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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无能为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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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说。声音就在毫厘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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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怔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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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德拉科声音里有很多的悲伤，似乎多过了他们分开能够带来的、这么一次失去的分量。他不知道这近一个月来德拉科都经历了什么，但那似乎让他变得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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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德拉科外衣领口下的、比他要穿厚了一层的内衬。背后，“嚓”地一声——又是一根火柴擦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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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……我想过你说的话，我想过，”哈利慢慢开口，想起济贫院里的那个男孩。他在冗长的二十六年光阴中见不到任何人——他明显很喜欢窗外的阳光，却连窗玻璃都触碰不到，“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，因为我想……如果站在他们的位置上的是我，我会盼望这个世界上还有善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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