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章

他想过无数遍质问他的场面。就在一个星期前，他还想问点儿其他东西——现在却都没有意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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盥洗室的屋顶有盏年久失修的灯。它坏了太长的时间，时亮时暗，因此再没有人关心它是打开的或是关上。德拉科穿过冷白色的惨淡光晕，惯性想要推开某个隔间的门，见到哈利追来，又径直往后退——踉踉跄跄地，抵到了水池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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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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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手足无措，无意触发了感应器的红外线。哗地一声，水柱奔涌而出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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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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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抓住他的衣领，将他撞到了瓷盆上——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——你知道吗？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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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哑的声音剧烈颤抖着，手腕更是如此。哈利双眼通红地瞪着德拉科，愤怒中将他甩在了地上。极度恐惧后翻涌而来的后怕感咄咄逼人，切断着体内每一根神经。哈利无法思考，也什么都不愿看清。他只感觉到绝望、不受控制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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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拉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，却不知怎么无法做到。他用手肘撑起自己，没过半秒又倒了下去。哈利顺势将他推翻，自己跪倒在地，视线模糊中嗓音哽咽起来：“我以为——我以为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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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竭力忍住眼里的泪水，在对自身的愤怒中失去了攻击的力量。他以为什么呢？以为德拉科做不出这样的事？以为他是另一个人？还是以为他像另一个人那样，是有可能对自己有感情的——因此有可能在意自己的家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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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都是他的错……全部都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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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将德拉科按在地上，泪水滴在他的耳边。他握紧对方的衬衫，像是握紧掌心一个看不见的、藏着梦境的水晶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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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的水声逐渐停下。他抬头望向德拉科，只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，眼中的情绪破碎不堪。他们谁都没有再动，停在了这个极不舒服的姿势——哈利一只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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