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5章

从一株草上，跳到另外一株草上，又滑进无人能够看清的缝隙与泥土中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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队伍开始移动了。他们慢吞吞磨蹭着，往临时台阶上去。前面的人往哪儿领、后面的人往哪儿推——德拉科就往哪儿走。他走了一步，两步，许多步，不经意间便已经站到了最高一排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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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起头，变小了的麦格女士站在台阶下，不断后退着、检查队列的整体布局。费尔奇架稳了黑色的相机，半张脸躲到了镜头后面。远处，校长和几位老师也从草坪另一端面带微笑走来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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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怎么站到这里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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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又为什么要站在这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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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明明平和，德拉科却被某种漆黑的、灼烫的感觉所包围。这种感觉从他醒过来那一刻就开始蔓延，仿佛深渊里火焰的余温，又或是海上泡沫和咸味混杂在一起、浇遍他全身的苦水，在阳光照耀下越来越热，越来越热，直到开始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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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在麦格拉他手臂时变得极为强烈。若不是竭力克制，他一定就会把她甩开，用力甩开那只手，连同所有触碰到自己的东西，阳光，温暖——所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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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不是夏天。不是他要的夏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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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天鹅海的温度比当下的六月还要暖和。可那也不是他要的夏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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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还是遵从了。德拉科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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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任有人把他拖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，即使脚下的台阶摇摇晃晃让人畏惧着它的崩塌。是他自己把领带打好的，规规整整，毫无瑕疵，像是他从来习惯去做的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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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签了退学协议书，也是他一件件把行李收完、搬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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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他为什么会恨自己？为什么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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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火光之中，那种撕碎灵魂的痛苦仍让德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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