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李玄蜷缩着身体,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手背上那些异常快速愈合的痕迹,小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暖阳的光芒依旧柔和,但李玄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。通讯器里的冰冷指令、父亲那复杂到极致又瞬间被冰冷取代的眼神、还有自己身体里这不受控制的、被父亲视为“可怕”的异常能力……这一切,都像冻湖下最刺骨的寒流,将他紧紧包裹。
“基因序列研究所”……“核心观察室”……“样本”……“观察对象”……
这些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,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意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。它们不再是模糊的概念,而是冰冷的枷锁,仿佛已经提前锁在了他的未来之上。
我到底是什么?这个念头如同毒蛇,死死缠绕住他幼小的心脏。恐惧,前所未有的恐惧,如同冰湖的裂痕,在他心底疯狂蔓延。枕边的暖阳晶体,光芒似乎也变得微弱而遥远,再也无法驱散这深植于灵魂的寒意。
生命监测仪的“滴答”声,此刻听起来,像极了某种倒计时的钟摆。隔离舱的金属墙壁,冰冷地映照着他苍白而恐惧的小脸。记忆的碎片在这一刻凝固,冻结在父亲离去的沉重背影、通讯器的冰冷指令、以及那如跗骨之蛆般缠绕着他的、名为“异常”的恐惧之中。基因锁的阴影,在这一刻,无声无息地,在李玄的生命里,落下了第一道深刻的烙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