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错误变量

黑暗吞噬，只有耳边残留着自己骨骼碎裂的余音和拉斐尔若有若无的、带着一丝惊怒的余音——“滋…失控的…变量…”

混沌的代价，是彻底破碎的躯体。

废墟再次陷入死寂。只有灰紫色能量逸散的嘶嘶声，以及……

咚！咚！咚！

一声声比之前更加有力、更加清晰的心跳声，如同沉闷的战鼓，穿透消融的冰层，从陈孟生的胸膛内强劲地迸发出来！

覆盖他全身的厚重冰层，在失去怠惰力场压制和林天那蕴含守护微光的混沌冲击波震荡下，如同破碎的蛋壳，轰然炸裂！

无数冰晶碎块四散飞溅！

冰雾弥漫，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冰晶碎裂的清新气味。陈孟生感觉自己像是从万载冰川的底部被硬生生拽了出来，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，撞击着冰冷麻木的胸腔，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窒息的充盈感。意识如同沉船，正艰难地、一寸寸地从深不见底的黑暗冰洋中向上浮升。

光……冰冷的光……刺得他紧闭的眼睑生疼。

还有……声音？像是某种……粘稠的、贪婪的吮吸？就在自己胸口的位置！

“呃……”一声破碎的**不受控制地从他喉咙里挤出，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他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

视野模糊、晃动，如同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。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铅灰色的、飘落着细小冰粒的天空。然后，是一张近在咫尺、被血污和泥泞彻底覆盖的脸——是林天！那双曾经充满傲慢和算计、此刻却只剩下破碎血丝和涣散瞳孔的眼睛，正死死地、执拗地盯着自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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