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刺骨的污水漫过金属网格,舔舐着陈孟生染血的指尖。他猛地惊醒,浑浊的污水倒灌进口鼻,窒息感瞬间扼住咽喉。视野模糊晃动,头顶是密布锈蚀管道的巨大穹顶,冰冷浑浊的雨水正沿着那些钢铁的脉络倾泻而下,砸在迅速上涨的水面上,发出令人心慌的噼啪声。水面已没过脚踝,油污的反光如同恶兽的鳞片。
“呃…咳咳!”陈孟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,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胸口的荆棘花纹,那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灼痛和令人心悸的冰冷空虚。生命力被过度抽取的虚脱感如同铅块般沉重。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,霜鹰驱动器沉寂冰冷,核心黯淡无光,仿佛也耗尽了自己最后的引导之力。
“陆医生!林天!”他嘶哑地呼喊,声音在空旷潮湿的泵站里显得异常微弱。
“我…在…”不远处传来陆过钟艰难的回应。医生靠在倾斜的管道上,脸色惨白如纸,豆大的冷汗混合着雨水滑落。他右手的指尖深深陷入左臂的孢囊裂痕处,指缝间翠绿的净化光芒与暗紫的孢丝如同两股搏斗的电流,激烈地闪烁、拉锯。每一次翠绿光芒的爆发,都让他身体剧颤,牙关紧咬,发出压抑的痛哼。裂痕边缘的皮肤下,暗紫色的脉络如同活物般蠕动,试图向更深处侵蚀。雨水滴落在裂痕处,孢丝似乎变得更加活跃。
林天则躺在稍高一点的金属平台上,姿势僵硬。雨水顺着他冰冷的脸颊滑落,冲刷着胸前那块布满裂痕的核心结晶。结晶深处,金色的数据流平稳、冰冷地流转着,形成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、带着细微静电嗡鸣的淡金色光晕。他的双眼紧闭,但一种非人的、纯粹逻辑的“注视”感,正从那块结晶中散发出来,无声地扫描着整个空间,尤其是那不断上涨、反射着油光的污浊水面。
“滋…水位…上升速率…0.78厘米/分钟…结构应力…临界点…东南象限…金属疲劳…风险等级…高…”林天冰冷破碎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陈孟生和陆过钟脑中响起,不带一丝情感,只有精确的数据和冰冷的评估。他甚至在“意识”中投射出一幅简略的泵站三维结构图,用闪烁的红点标记出几处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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