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根钢针,持续不断地刺在陈孟生裸露的皮肤上。每一次雨滴的撞击,都像是在他濒临枯竭的生命烛火上又泼了一瓢冷水。他半泡在浑浊的污水里,后背抵着冰冷湿滑的混凝土残骸,每一次试图挪动身体,都引来全身骨骼和肌肉撕裂般的剧痛。胸口的荆棘花纹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温热,如同炉膛里即将熄灭的余烬,深嵌在皮肉之下的烙印传递来的不再是灼烧感,而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——那是生命力被过度透支后,身体发出的濒死警告。
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,浑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在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上。
陆过钟仰面躺在一块稍高的混凝土碎块上,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灰败如死人的脸庞。
他整个左臂,连同小半个肩膀和胸口,都已被狰狞的暗紫色孢丝完全覆盖。那些如同活物般的孢丝在冰冷的雨水中微微搏动着,皮肤下凸起的青黑色血管网络清晰可见,如同丑陋的纹身,一直蔓延到接近心口的位置。每一次微弱的搏动,都让医生无意识的身体产生一阵痛苦的痉挛。
唯有在左臂裂痕的最深处,一点比萤火虫还要微弱的翠绿光点,仍在顽强地、极其缓慢地闪烁着,如同狂风暴雨中最后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,证明着辉光的净化意志尚未完全屈服,也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离开这具饱受摧残的躯体。
而林天,侧躺在陆过钟旁边,一动不动。雨水顺着他惨白如石膏的脸颊滑落,滴在他胸前那块核心结晶上。结晶表面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纹,彻底黯淡无光,如同蒙尘的灰色顽石。然而,在那几道最深的裂痕内部,几缕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血丝,正极其缓慢地蠕动着、流淌着,散发着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妖异光泽。
那是拉斐尔的罪孽污染在物质层面留下的烙印,是意志层面惨烈搏杀后的残酷伤痕。结晶深处,一片冰冷的死寂,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数据流的波动,仿佛那曾经掌控逻辑与计算的强大意志,已被彻底放逐或封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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