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坑边缘的碎石堆里,陆过钟的身体冰冷得如同周围的岩石。秦医生布满老茧的手指徒劳地按在他颈侧,感受不到一丝搏动,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凉。老人浑浊的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污滚落,滴在陆过钟焦黑破碎的衬衫上。
“没…没气了…”秦医生的声音哽咽破碎,每一个字都像砂轮磨过生锈的铁片。
深坑另一侧,陈孟生单膝跪在焦土之中,全靠插入地面的天霜剑支撑着才没有倒下。他听到了秦医生那绝望的宣告,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进他千疮百孔的胸膛。视线被血和汗模糊,深坑边缘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在晃动扭曲的光影里,像一幅被恶意撕碎的画。
“老…陆…”破碎的气音从他撕裂的喉咙里挤出,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无尽的悲恸和身体彻底枯竭的虚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。眼前最后的光影是深坑边缘那片冰冷的灰暗,随即彻底沉入无边黑暗。紧握剑柄的手,终于无力地松开。
营地死寂,劫后余生的微弱啜泣也消失了,只剩下废墟深处寒风呜咽,如同亡魂的恸哭。
而在那片被绝对深寒冰封的区域中心,狰狞的暗金胚胎如同宇宙墓穴里的诡异藏品。深邃近黑的玄冰死死禁锢着它崩溃狂乱的形态,四条液态金属触须保持着扭曲抽搐的定格,核心肉瘤表面狂暴的暗金电弧被永恒地凝固在冰层深处。概念性的冻结之力,锁死了它所有的进化可能与能量流动。
然而,在这片象征最终胜利的死寂冰雕深处,异变悄然滋生。
冰层内部,一点极其细微、却顽强到可怕的暗金色光芒,正在核心肉瘤最深处,极其缓慢地重新凝聚。它如同拥有生命的金属孢子,无视着冻结万物、停滞时间的绝对深寒,遵循着某种冰冷的底层指令,悄然进行着微观层面的自我修复与逻辑重构。被人类情感洪流冲击得支离破碎的冰冷程序,正以最基础的模式,一点一点地重新编织、拼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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