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

垂着。沮丧着，难过着，无措着，绝望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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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在一阵发凉的风接二连三吹动他的衣摆时，陈牧成想起身去关上那面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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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展出一条胳膊，借力站起来间，在被光洁地板倒影的影子中混沌着看见了何欢那张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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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白的，笑得温柔的，和善的，恬静的，永永远远息止在这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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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牧成的视线抬起来，和眼前，照片里那张脸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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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怪她。都怪她，变成这样全都怪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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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乘泯被二院开除，杨乘泯没办法再回二院，杨乘泯再也当不了医生，都怪她，全都怪她。明明知道杨乘泯马上要去北京学习了，明明知道杨乘泯马上要有更好的前途了，为什么要在杨乘泯回来的那个时候跳楼，为什么要让杨乘泯看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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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支在装骨灰的盒子后面，装骨灰的盒子放在叠好的衣服上面，陈牧成跪瘫在这几个东西面前，手里死握着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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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爱杨乘泯，把杨乘泯害成这样，还有脸再出现在杨乘泯的身边，怎么这么阴魂不散，是想这辈子都缠住他吗，是想缠住他这辈子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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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牧成眼睛越来越红，越来越深，咬牙切齿的红，恨海仇天的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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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行，杨乘泯自己处理不了，他不能再让杨乘泯看见这些东西，这些让杨乘泯一看见就触景生情回到那个血腥场面阴影瞬间的东西，这些缠住杨乘泯让杨乘泯不得安宁日日夜夜做噩梦的东西。陈牧成不能让它们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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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牧成把手机抄进口袋里，拿上钥匙出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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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乘泯是被烟味熏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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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一天经历了很多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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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失控的病人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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